他们夺走我的生命,占据我的房子,以为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。可他们不知道,我回来了。
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,站在他们面前,亲手为他们整理出埋葬我的真相。
这栋别墅里的每一寸空气,都回荡着我死前的哀鸣。【1】我叫林陌,是一名遗宅整理师。
我的工作,是为逝者整理他们留在世间的最后居所,抹去死亡的痕迹,
让房子能重新迎接阳光。可我从未想过,有一天,
我会接到一单生意——清理我自己被谋杀的凶宅。
当我站在云顶别墅区17号的大门前时,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熟悉感,
几乎让我当场窒息。我的手在抖,钥匙**锁孔,转动。门「咔哒」一声打开,
一股混杂着昂贵香薰和陈腐血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。就是这里。一年前,我,
或者说「曾经的我」——林默,就是在这栋别墅里,被我最亲最爱的人联手杀害。「林**,
麻烦你了。」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。我缓缓转身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
是他,我的丈夫,陈辉。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,英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和疲惫,
仿佛一个刚刚失去挚爱的可怜人。他看着我的脸,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。当然了,
我现在这张脸,属于一个叫林陌的、二十出头的陌生女孩,而不是他三十岁的妻子林默。
「陈先生节哀。」我低下头,用工作的专业口吻掩饰住滔天的恨意。他叹了口气,
指着客厅中央那块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,「我妻子……她走得突然,在这里摔了一跤,
头磕到了茶几角上。虽然很快就清理了,但我总觉得这里……不干净。
所以想请专业的来彻底弄一下。」摔了一跤?多么可笑的谎言。我闭上眼,就能回想起那天,
他就是用那个大理石茶几的尖角,狠狠地砸向我的后脑。血,温热的、黏稠的血,
浸湿了我的头发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戴上白手套,走到那块地毯前,
蹲下身。我的指尖能感受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——残留在物品上的强烈情绪。
这是我重生后获得的能力,也是我成为遗宅整理师的资本。我的指尖轻轻拂过地毯边缘,
一股冰冷的、绝望的情绪瞬间涌入我的脑海。恐惧、背叛、撕心裂肺的疼痛……那是「我」
临死前的感受。我猛地掀开地毯一角。光洁的木地板上,什么都没有。
陈辉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但我知道,它就在那里。我闭上眼睛,
将精神集中到指尖。那股绝望的情绪像导航一样,指引着我。我用指甲在地板上轻轻刮擦,
一片看似正常的木板,发出了一点点空洞的声音。我用力一撬,木板应声而起。下面,
是一片早已干涸、渗入木板纹理的暗红色。那是我自己的血。即使过去了一年,
那股浓烈的怨气依然盘旋不散,像一个无形的冤魂在对我哭嚎。陈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「陈先生,」我抬起头,用一种空洞而诡异的语调说,「这里的『情绪』很重。
死者……似乎有很大的怨念呢。」就在这时,别墅的门再次被推开。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,
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。「阿辉,都弄好了吗?我都等不及要搬进来了!」
妇人娇嗔着,声音尖锐而熟悉。是我的母亲,刘婉。而她身边的,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好妹妹,
林霜。林霜亲热地挽住陈辉的胳膊,娇滴滴地说:「姐夫,你看,我就说找个专业的没错吧。
把姐姐留下的晦气都清扫干净,我们才能安心住进来呀。」我的母亲,我的妹妹,我的丈夫。
他们三个人,言笑晏晏地站在一起,站在我被杀害的客厅里,讨论着如何「除晦」,
然后开启他们的新生活。我的血,还在他们脚下的地板里。我的灵魂,就在他们面前,
冷冷地看着他们。我缓缓站起身,摘下沾染了灰尘的手套,
对他们露出一个职业化的、却冰冷刺骨的微笑。「你们好。我是遗宅整理师,林陌。
接下来的工作,将由我全权负责。请相信我的专业,我会把这里……清理得干干净净。」
一尘不染,直到真相大白。【2】接下来的几天,我以工作的名义,
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泡在这栋别墅里。他们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搬了进来,
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新家,丝毫不顾及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尸骨未寒。
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卑微的清洁工,呼来喝去。「那个谁,把我妈这瓶神仙水拿过来,小心点,
贵着呢!」林霜躺在沙发上,一边刷着手机,一边颐指气使。她用的沙发,
是我精心挑选的意大利进口货。她敷的面膜,是陈辉上个月送给我的纪念日礼物。
我沉默地拿起那瓶护肤品,递到她面前。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。「还有,我房间那个衣柜,
你给我好好熏蒸一下,总觉得有股死人味儿,晦气。」我的母亲刘婉,
穿着我生前最喜欢的一件丝绸睡袍,从楼上走下来,满脸嫌恶。
那个衣柜里挂满了她亲手为我挑选的衣服,每一件都曾被她夸赞「我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」。
我心中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,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我需要忍耐,需要观察,
需要找到足以将他们一击致命的证据。仅仅一块血迹,他们可以轻易推脱。
我的特殊能力是我最大的武器。在这栋充满了「我」的残存情绪的房子里,
我像一个幽灵般的信息接收器。每一个角落,每一件物品,
都在向我诉说着一年前那个血腥夜晚的故事。夜深人静时,他们都睡了。
我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,闭上眼睛。冰冷的恐惧感从主卧传来。那是「我」
被拖拽出来时,指甲划过门框留下的绝望。楼梯口,弥漫着一股被背叛的刺痛。那是「我」
滚下楼梯时,看到母亲和妹妹冷漠旁观的眼神。而客厅,那片隐藏血迹的地板上方,
则是一切负面情绪的**点,怨毒、不甘和撕心裂肺的质问,几乎要化为实质,将我吞噬。
但我需要的,不仅仅是情绪,是线索。我的目光,最终锁定在了林霜的房间。在我的记忆里,
这个妹妹从小就对我有一种病态的嫉妒。她嫉妒我拥有的一切,嫉妒父母对我的「偏爱」,
嫉妒我和陈辉的婚姻。我以「深度清洁」为由,进入了她的房间。
这里已经被她布置得面目全非,到处都是粉色和蕾丝,俗气又张扬。
我系统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,抽屉、床底、衣柜深处。终于,在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,
我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盒子。那是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盒子,上面贴满了幼稚的贴纸。
我没有钥匙。但我有我的办法。我将手按在盒子上,集中精神。
一股混杂着嫉妒、窃喜和不安的情绪传来。我看到了零碎的画面:林霜在深夜里,
偷偷地写着什么,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。我从工具箱里拿出细铁丝,
凭着记忆中学到的开锁技巧,拨弄了几下。锁,「啪」的一声开了。里面不是日记,
而是一堆零碎的东西。有我用过的口红,被她掰断了。有我获奖的照片,被她用笔画花了脸。
还有一张陈辉的单人照,被她用透明胶带和自己的照片贴在了一起。最下面,
压着一个巴掌大的、陈旧的笔记本。我翻开笔记本,里面的字迹稚嫩而扭曲,
充满了恶毒的诅咒。「为什么林默什么都有?爸爸妈妈都爱她,连陈辉哥哥也喜欢她!
我讨厌她!」「我希望她死掉!最好是出门被车撞死!」「今天我把她的洋娃娃弄坏了,
妈妈居然骂我,明明是那个娃娃先瞪我的!我没错!」一页页翻过去,
全是她从小到大对我病态的恨意。而在最后一页,日期正是我死后的第二天,
上面用红色的笔,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:「她终于死了,一切都是我的了。」下面,
还有一行更小,但更让我毛骨悚然的字:「妈妈说,这是为了我们家好。下一个,
就轮到我了。」下一个,就轮到她了?这是什么意思?我正想把笔记本藏起来,
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。是林霜!我心脏猛地一跳,迅速将笔记本塞回盒子,锁好,
推进抽屉最深处,然后抓起一块抹布,假装在擦拭床头柜。门被推开,林霜看着我,
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:「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?谁让你进来的?」「林**,
是夫人让我来做深度清洁的。」我低着头,声音平静。她狐疑地打量了我一圈,
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:「赶紧弄完滚出去,别乱碰我的东西!」我点点头,退出了房间。
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「下一个,就轮到我了。」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。事情,
远比我想象的单纯的谋财害命要复杂得多。这背后,
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加黑暗、更加疯狂的秘密。【3】林霜那本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,
像一根毒刺,深深扎进我的脑海。什么叫「下一个就轮到我了」?这听起来不像是一种期待,
更像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恐惧。我的复仇计划,因此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。我意识到,
如果不能挖出这个秘密,我可能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自己死亡的真相。
我开始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我母亲刘婉的身上。她和林霜不同,她更加沉稳,
也更加深不可测。在我生前的记忆里,她是一个典型的慈母,对我关怀备至。可如今想来,
那份关怀背后,似乎总是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和……估量。一天下午,
刘婉正在她的新画室里摆弄着一些东西。那间画室原本是我的书房。我端着一壶茶走进去,
借口说:「夫人,看您忙了半天,喝口茶休息一下吧。」她头也没抬,
正专注地擦拭着一个玻璃柜。柜子里,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欧洲古董瓷娃娃。
看到这些娃娃,我的心脏骤然一缩。我想起了林霜日记里那句「是那个娃娃先瞪我的」。
小时候,我一直以为是她的童言无忌。但现在,当我站在这里,
看着这些娃娃空洞而冰冷的玻璃眼珠时,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。这些娃娃,
是母亲的毕生收藏。她说,每一个娃娃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灵魂。我将目光从娃娃身上移开,
落在了刘婉的侧脸上。她擦拭着其中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期裙子的娃娃,眼神专注而痴迷,
嘴里还念念有词,像是在和娃娃说话。「快了,就快了……再等等……」
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。她在说什么?我假装没听见,将茶杯放到她手边,
轻声说:「夫人的收藏真漂亮,这些娃娃看起来就像真人一样。」
刘婉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高傲和……怜悯?「你懂什么。
她们可不是普通的娃娃,她们是『容器』。」「容器?」我装出好奇的样子。「是啊,」
她似乎很有倾诉的欲望,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,「用来承载……福气的容器。
我们林家能有今天,可都靠她们。」福气?我林家不过是小康之家,
真正让我过上富裕生活的,是我嫁给了陈辉。而陈辉的成功,有我父亲当年倾尽家产的扶持。
这和这些诡异的娃娃有什么关系?我的视线扫过那一排娃娃。她们的样式各不相同,
但都有一个共同点:她们的眼睛,都黑得深不见底,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。突然,
我的目光被最角落里的一个娃娃吸引住了。那是一个新娃娃,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裙,
和我遇害时穿的睡裙一模一样。它的头发是黑色的,长长的,就像我一样。
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,它的脸上,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。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娃娃。
我的超能力,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爆发了。我不需要触碰它。仅仅是注视着它,
一股排山倒海的、属于「我」的临终记忆就疯狂地涌入了我的大脑。我「看」到了!
我看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,完整的景象!陈辉将我从楼梯上推下,我摔在客厅,动弹不得。
林霜蹲在我身边,脸上是兴奋而残忍的笑容。而我的母亲刘婉,她没有碰我,
她只是站在一旁,手里……就捧着这个穿着白色蕾丝裙的娃娃!她将娃娃的脸对着我,
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古怪音节。我能感觉到,我的生命力,我的意识,我的一切,
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体里抽离,然后……注入到那个娃娃的身体里!
陈辉砸向我的那一击,只是为了终结我的肉体。而真正的谋杀,
是这场诡异的、掠夺灵魂的仪式!「啊——」我脑中剧痛,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,
身体晃了一下。「你怎么了?」刘婉警惕地看着我。「没、没什么,」我扶住额头,
脸色惨白,「可能是低血糖,有点头晕。」「没用的东西。」她不屑地哼了一声,转过身去,
继续爱抚着她的娃娃们。我踉跄着退出了画室,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。谋财害命?不,
这比谋财害命要邪恶一万倍!他们杀了我,不仅仅是为了我的财产,更是为了将我的「灵魂」
或者说「福气」封印在这个娃娃里,成为他们林家的守护神?
那林霜说的「下一个就轮到我了」,难道是指……当她到了某个年纪,
或者达到了某个「标准」,也要被做成这样一个「福气」的容器?
这是一个何等疯狂、何等变态的家族!**在冰冷的墙壁上,浑身发抖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复仇了。这是一场与邪魔的战斗。我不仅要为自己报仇,
我还要……毁掉这一切!毁掉这些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所谓「福气」的邪恶根源!
【4】真相的轮廓,像一只深渊巨兽,在我面前缓缓张开了它血腥的大口。
我原以为的家庭悲剧,竟然是一场延续了不知道多久的、以血亲为祭品的邪恶献祭。
我开始理解,为什么我能重生。或许,
正是因为他们那场拙劣而邪恶的仪式没能完全抽走我的灵魂,
反而让我的意识在强烈的怨念下,撕裂时空,附着在了这个刚刚因意外离世的女孩林陌身上。
我的能力,我能感知残留情绪的能力,或许就是那场仪式留下的后遗症。我不再感到恐惧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愤怒和决心。他们以为把我变成了守护他们的「福气」娃娃?
那我就让他们看看,这个「福气」娃娃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「福报」。接下来的日子,
我变得更加沉默,也更加谨慎。我像一个最完美的机器人,
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,同时也摸清了这栋别墅的所有监控死角和线路布局。
我知道,我不能再等了。我必须在他们对我这个「清洁工」失去耐心之前,
找到彻底摧毁他们的办法。而突破口,依然是林霜。她是最年轻、最心虚,
也是最容易被击溃的一环。我需要一个契机。一个让她彻底相信,这栋房子里有「我」
的鬼魂的契机。机会很快就来了。那天晚上,电闪雷鸣,暴雨倾盆。陈辉因为公司有事,
没有回来。别墅里只剩下刘婉和林霜。刘婉似乎对雷雨天有些忌讳,早早地就回房锁上了门。
林霜一个人在客厅看恐怖片,声音开得很大,似乎想用电影的喧嚣来驱散内心的恐惧。
我算准了时间。在午夜十二点,我悄悄地潜入地下室,拉下了整个别墅的总电闸。「啊!」
别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,只剩下窗外惨白的闪电和震耳的雷鸣。林霜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。
我没有立刻恢复电源。我在等,等恐惧在她心里发酵。黑暗中,我能清晰地「听」
到她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。她从沙发上爬起来,摸索着找手机。「谁?谁在那?」
她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。我没有出声。我只是集中我所有的精神,
将那股属于「我」的、最纯粹的怨念,投射向客厅中央——那个我死去的地方。
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寒气,开始在那片区域盘旋。林霜终于找到了手机,打开了手电筒。
那束微弱的光,在黑暗中胡乱地扫射着。当光束扫过客厅中央时,她猛地顿住了。
我虽然身在地下室,但通过这栋房子里无处不在的「情绪网络」,我能清晰地「看」
到她所看到的一切。她看到,客厅中央的空气,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。一滴水珠,凭空出现,
然后「啪嗒」一声,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。紧接着,是第二滴,第三滴……那不是水。
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,那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。就像……血。「啊——!!」
林霜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,手机「啪」地掉在地上,光束照着天花板,疯狂地旋转。
她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,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。就在她跑到楼梯口时,我算准时机,
合上了电闸。别墅内的灯光瞬间全部亮起。刺眼的光明让林霜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。
她愣在楼梯口,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向客厅。那里空空如也,地板光洁如新,什么都没有。
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。「疯子!」楼上传来刘婉不耐烦的咒骂声,
「大半夜的鬼叫什么!」林霜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指着客厅中央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从地下室的佣人通道走上来,手里拿着工具箱,一脸「无辜」地看着她:「林**,
怎么了?刚才好像跳闸了,我已经修好了。」林霜猛地转头看向我,
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怀疑,仿佛在看一个怪物。我知道,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。接下来,
我只需要让它慢慢生根、发芽,直到长成一棵足以将她逼疯的参天大树。而这,
仅仅是一个开始。【5】那晚的「停电滴血」事件后,林霜变得草木皆兵,神经质到了极点。
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客厅,晚上睡觉必须开着灯,
甚至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恐惧和探究。她开始相信,这栋房子里真的有「东西」,
有她姐姐林默不散的阴魂。而我,则继续扮演着那个沉默寡言、手脚麻利的清洁工。
我利用我的工作便利,开始了我的第二步计划:动摇整个家庭的根基——他们的「信仰」。
我将目标对准了画室里那些诡异的瓷娃娃。我不能直接毁掉它们,那样会立刻暴露我自己。
我要用一种更聪明,也更恶毒的方式。我要让他们自己相信,他们引以为傲的「福气容器」
已经出了问题。我利用白天打扫的时间,悄悄进入画室。我伸出手,
却没有触碰任何一个娃娃,
而是将我重生后感知到的、那些属于其他逝者的、驳杂而痛苦的负面情绪,一点一点地「渡」
进这些娃娃的身体里。这些情绪,来自于我之前处理过的每一个遗宅。
有孤寡老人死在家中的孤独,有意外身亡者的不甘,
有久病不愈者的绝望……它们就像精神上的病毒,无声无息地污染着这些原本只承载着「我」
的怨念的「容器」。做完这一切后,我像往常一样,安静地离开。
变化是从刘婉身上开始显现的。那天下午,她像往常一样走进画室,和她的「宝贝们」说话。
可没过多久,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,紧接着是她惊恐的尖叫。
我和林霜一起冲了进去。只见刘婉瘫坐在地上,脸色煞白。她面前的玻璃柜门碎了一地,
而柜子里,那个穿着维多利亚裙子的娃娃,竟然从架子上掉了下来,摔在了地上。
娃娃的脸没有碎,但它的眼睛,那对原本深邃的玻璃眼珠,其中一只的瞳孔正中央,
出现了一道诡异的、蜘蛛网般的裂痕。「它……它自己掉下来的……」刘婉指着那个娃娃,
声音颤抖,「我刚想碰它,它就自己掉下来了!」林霜吓得躲在我身后,大气都不敢出。
我蹲下身,假装检查那个娃娃,指尖触碰到它的一瞬间,
一股混乱而暴虐的情绪涌入我的脑海。不再是单纯的怨恨,
而是夹杂了无数陌生人的痛苦和疯狂。我成功了。我污染了它。「夫人,」我抬起头,
用一种凝重的语气说,「这个娃娃的『情绪』……很混乱。好像……不止一个。」
刘婉的瞳孔猛地一缩。她死死地盯着我:「你……你说什么?」「我只是……感觉不太好。」
我适时地表现出怯懦和不安,收回了手。这件事,
像一块巨石投进了这个本就暗流汹涌的家庭。刘婉开始变得疑神疑鬼,
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痴迷地对着娃娃们说话,反而时常一个人在画室里枯坐,
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而陈辉,这个家里最「唯物」的人,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。
他发现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,刘婉和林霜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。一天晚上,
他把我叫到书房。「林**,」他关上门,表情严肃,「你是不是……发现了什么?」
我心里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:「陈先生指的是什么?」「这个家。」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
「自从你来了之后,我妈和我妹妹就变得神神叨叨的。你是不是对她们说了什么?」
我垂下眼帘,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害怕:「我只是一个清洁工,什么都没说。
只是……这栋房子给人的感觉,确实不太舒服。尤其是……那位过世的林**的房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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