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悦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”
过往的画面，一帧一帧回放在她的眼前。
现在，他们如约一同站在了瑞士的土地上。
宋逸旭走向婚姻，而她，走向死亡。
闻悦看着宋逸旭，他还是那张脸，却再看不到过去的一点影子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泪水疯狂在心里流淌，可脸上却没有一滴泪。
她笑着说：“恭喜，祝你们幸福。”
医院回廊的风声呜咽，不知道是在为谁哭泣。
从医院出来，闻悦去医疗机构送资料。
工作人员接过资料：“闻行安乐死时，需要亲属在场……”
他说着看向闻悦无人的身后，目光顿了顿。
闻悦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一个人就可以了。”
工作人员没再说什么，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还有3天时间，你……就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。”
离开机构后，闻悦接到了宋逸旭打来的电话。
她愣了几秒，才接起来。
电话那边没有说话，只有轻浅的呼吸声，可闻悦还是红了眼眶。
她暗骂自己没用，深吸一口气，才颤声喊道：“宋逸旭……”
下一刻，那边传来乔冉的声音：“不是他，是我啦。”
恍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，闻悦猛地惊醒：“抱歉，有事吗？”
“明天我和宋逸旭去挑婚纱，他眼光不好，我身边也没有女性朋友，我想让你帮我一起挑，可以吗？”
电话中乔冉声音甜蜜。
闻悦攥紧手机，下意识想拒绝：“我……”
可话没说完，就被宋逸旭淡漠的声音打断：“明天上午十点，位置短信给你。”
他说完，不给闻悦任何拒绝的机会，挂了电话。
不过片刻，闻悦就收到了宋逸旭发来的位置和五千块。
还有一句话：“劳务费，我不想让乔冉不开心，拜托了。”
闻悦看着这句话，在原地站了很久，才回复：“好。”
第二天，闻悦如约到婚纱店。
她坐在沙发上，看着乔冉拿着婚纱的图册，笑着问宋逸旭好不好看。
宋逸旭温柔地看着她，每一件都说好。
闻悦怔怔地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。
宋逸旭也曾拿着婚纱的图片给她看，笑着说一定会让她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。
那时，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亡，她陷在那双眼睛里，就真的以为，他们一定会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从未想过，一年后的此刻，她会成为窥探宋逸旭幸福的前女友。
一阵阵的疼意直往闻悦心口窜，她别开视线不想再看，乔冉却拿着选好的照片递到她眼前。
“他眼光太差了，这套明明很好看啊，他就非说不行，死都不要这一套，你来看看行不行？”
闻悦低头，就看见图册上，乔冉选的正是她曾经说过喜欢的那套。
所以，宋逸旭才不想要这套吗？
闻悦不由脱口而出：“你还记得……”
“记得什么？”
宋逸旭挑眉，语气淡淡地打断她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款式太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