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时笙的婚姻,始于一张八个亿的支票。一串冰冷的数字,买断了我未来五年的自由,
也给了我这辈子都花不完的底气。圈子里的人都羡慕我,嫁给了时家最有望的继承人时笙,
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他们不知道,时笙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,一住就是好多年。而我,
不过是他用来应付家族的挡箭牌。我对此毫无意见,甚至乐见其成。人前,
我是对他百依百顺的贤内助,温婉得体,把时太太这个角色扮演得滴水不漏。人后,
我们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,互不干涉,泾渭分明。我刷他的卡,住他的房,
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今天该去哪个商场扫货。等他的白月光回来,我拿着钱潇洒退场,
这买卖,怎么算都划算。我掰着手指头算日子,终于,在今天刷到了娱乐头条。
#著名钢琴家唐菀载誉归国,将于下月举办演奏会#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裙,
气质清冷,眉眼间是我见犹怜的破碎感。哦豁,正主回来了。
我的快乐简直要从屏幕里溢出来,像夏天里一口灌下冰可乐,爽得直冲天灵盖。
我立刻给我的律师打了电话,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拟好离婚协议。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晚上,
时笙罕见地准时回了家。他脱下西装外套,随手搭在玄关的衣架上,
露出了里面剪裁合体的白衬衫。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,整个人透着一股疏离的禁欲感。
「回来了?」我殷勤地递上拖鞋,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。他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,
径直走向书房,似乎并不意外我的热情。我跟在他**后面,将那份崭新的离婚协议「啪」
地一下拍在他桌上。「时笙,我们聊聊。」他抬起眼,漆黑的眸子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,
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。我指了指那份协议,开门见山:「唐菀回来了,
我们的合作也该到期了。你放心,婚前财产我一分不要,
那八个亿就当是你给我的青春损失费了。」我说得那叫一个大度,那叫一个善解人意。
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离婚后是去巴黎看秀,还是去冰岛看极光。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时笙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,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沉闷的「笃、笃」声,
一下一下,像是敲在我的心上。半晌,他终于开了尊口,声音又冷又沉。「谁允许你离婚的?
」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「不是……哥们儿,你没搞错吧?」我掏了掏耳朵,
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,「你的白月光,你的朱砂痣,她回来了啊!你不赶紧把她娶回家,
还留着我这个冒牌货干嘛?」他盯着我,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,
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看个究竟。「我再说一遍。」「我不离婚。」我彻底懵了,
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,怎么都理不清头绪。这算什么?正主都杀回来了,
我这个临时的替身演员,想下班就这么难吗?我不过是想离个婚而已,
怎么就感觉像是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,疼得他龇牙咧嘴,连风度都不要了?这日子,
没法过了!这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交易,他是甲方,我是乙方,现在合同到期,
乙方要求解约,甲方居然耍起了无赖?我气得笑出了声,把那份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,
指甲在「乙方」的签名处用力划了一下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「时笙,
你是不是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,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?我提醒你一下,我们是契约婚姻,
白纸黑字,五年为期。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,我这个挡箭牌识趣地滚蛋,给你俩腾地方,
我做得这么地道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」他没说话,
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,里面的情绪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
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。那种眼神,不是在看一个合作了五年的伙伴,
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脱离掌控的所有物。这个认知让我心底的火烧得更旺了。
「你别这么看着我,我瘆得慌。」我抱起胳膊,往后退了一步,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,
「你不同意离婚,总得有个理由吧?你直说,是不是嫌我这五年花钱花得太狠了?
那八个亿不够抵?行,你开个价,多出来的部分我分期还你,当牛做马都行,
只要你赶紧把字签了。」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足够卑微,足够有诚意了。
可时笙的脸色却越来越沉,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。书房里那台昂贵的恒温空调仿佛失了效,
冷气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冒出来。「钱?」他终于开口,
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和一丝我听不懂的怒意,「在你眼里,除了钱,还有什么?」
我被他问得一愣,随即觉得荒谬至极。「不然呢?时总,你不会天真地以为,
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吧?」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夸张地比划着,「我们结婚五年,
同床共枕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你回家的次数还没快递员上门的次数多。
你什么时候回来,什么时候走,从来不会提前告诉我。你的喜好,你的朋友,你的家人,
除了必要的应酬,我一概不知。我们之间,除了那张结婚证和你的黑卡,还有什么关系?」
「我扮演时太太,你付我薪水。现在戏演完了,我要求结账走人,天经地义!」
我的声音越来越大,情绪也越来越激动。这五年来压抑的所有委屈和扮演一个陌生人的疲惫,
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我不是木头人,就算是一场交易,我也付出了五年的青春和情绪。
我尽职尽责,把他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办得妥妥帖帖,在时家长辈面前为他博取了无数好感,
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外面等着他的心上人。现在他一句「我不离婚」,
就想抹杀我所有的付出和规划?凭什么!「时笙,我不是你养的宠物,高兴了就逗一逗,
不高兴了就关在笼子里。」我的眼眶有些发热,但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,「这场游戏,
我说不玩了!」说完,我转身就想走。手腕却被他猛地攥住。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
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回头怒视着他。他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
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他俯身靠近我,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上,此刻布满了阴云。
「游戏?苏念,是谁告诉你这是游戏的?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野兽的嘶吼,
「婚是你自己要结的,现在,也是你自己想离就离的?你把我时笙当成什么了?你想来就来,
想走就走的酒店吗?」我被他的逻辑气疯了。「是你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时家!
是你需要一个挡箭牌来等你心爱的唐菀!我成全了你,现在你反过来咬我一口?时笙,
你还要不要脸!」「啪!」一声脆响,不是巴掌,
是他将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纸张散落一地,像一只被撕碎的白色蝴蝶。
「我最后说一遍,」他几乎是咬着牙,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,「在我没同意之前,
你哪儿也别想去。时太太这个位置,你给我坐稳了。」说完,他松开我的手,
转身走出了书房,留下一个决绝又冷漠的背影。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,
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,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。这算什么?过河拆桥?
卸磨杀驴?我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的自由,怎么就比登天还难?我蹲下身,
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,看着上面被我精心罗列的条款,只觉得讽刺。我把它抚平,
整整齐齐地叠好,放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。你想让我坐稳?时笙,你等着,
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不得安宁,直到你哭着求我签下这份协议。这日子,
是你自己不想好好过的!第二天,我和时笙陷入了冷战。偌大的别墅里,空气都是冰冷的。
他早上出门,我还没起。我晚上回来,他已经睡了。我们完美地错开了所有可能碰面的时间。
我以为他至少会给我一个解释,或者一个谈判的机会。然而,我等来的,是一个比「不离婚」
三个字更让我恶心和愤怒的通知。那天下午,我正在我最喜欢的SPA会所里做着全身护理,
享受着资本主义的芬芳,时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我本来不想接,
但手机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,吵得我脑仁疼。「喂?」我没好气地开口。
电话那头是熟悉的,冷淡的嗓音:「今晚早点回家。」「有事?」「唐菀来了,在家里吃饭。
」我猛地从**床上坐了起来,身上的精油都顾不上了,声音陡然拔高:「你说什么?!」
时笙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,声音更冷了:「她刚回国,我请她吃顿饭,你作为女主人,
应该在场。」我气得浑身发抖,血液直冲头顶。让我,时笙名义上的、合法的妻子,
去招待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?这是什么人间疾苦?这是什么炸裂三观的情节?「时笙,
你是不是疯了?」我捏着手机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「你让我去见唐菀?以什么身份?
一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下堂妻?
还是一个看着你和你的旧情人眉来眼去、还得强颜欢笑的大冤种?」「苏念,注意你的措辞。
」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,「你现在还是时太太。」「去**时太太!」
我终于爆了粗口,积攒了两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喷发,「我告诉你,时笙,
这饭谁爱招待谁招待去!老娘不伺候!你敢让她进那个家门,
我就敢把你们俩的丑事捅到时家老爷子那里去!你看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好孙子!」
我以为这番威胁足够让他忌惮。毕竟,时家最重脸面,时老爷子更是个极其传统的老人。
他要是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孙子搞出这种荒唐事,非得气出个好歹来。然而,
电话那头的时笙却只是沉默了几秒,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,
疲惫而沙哑的声音说:「我爷爷……他很喜欢唐菀。」一句话,像一盆冰水,
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。我所有的愤怒、所有的武器,在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面前,
都变得不堪一击,像个笑话。是啊,我怎么忘了。时笙的爷爷,
那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老爷子,唯一的软肋就是他早逝的妻子。而唐菀,
不仅是著名钢琴家,更重要的是,她的眉眼、她的气质,和时笙那位从未谋面的奶奶,
有七分相像。时笙曾无意中提过一次,爷爷第一次见唐菀,就红了眼眶。所以,
时笙的底气来源于此。他笃定,就算我闹到老爷子那里,最后被安抚的,也只会是唐菀。
而我这个不识大体、善妒的孙媳妇,只会被厌弃。原来他早就为他的白月光铺好了所有的路。
而我,从头到尾,都只是那个被蒙在鼓里,自以为是的小丑。「好……」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却努力让它听起来平静,「好得很,时笙。你真是好样的。」
我挂断电话,将手机狠狠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。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,闷得我喘不过气。
愤怒、羞辱、委屈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我吞噬。我不想去,
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。我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在我面前上演什么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。
可是,我能不去吗?如果我今天不去,明天圈子里就会传出我苏念恃宠而骄,
连丈夫请回家的客人都敢怠慢。时笙有一万种方法把黑的说成白的,
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。到时候,我不仅离不成婚,还会背上一身骂名。
我慢慢地躺回**床,**小心翼翼地问我:「太太,还继续吗?」我闭上眼睛,
深吸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。「继续。」我要用最好的状态,去赴这场鸿门宴。
我不是要强颜欢笑,我是要让他们笑不出来。时笙,唐菀,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?好啊,
今晚,我就陪你们演一出大的。晚上七点,我准时回到了那栋被我称之为「金丝笼」的别墅。
一进门,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,悠扬的钢琴声。是肖邦的《夜曲》。弹奏者技巧娴熟,
情感充沛,显然是名家手笔。我换好鞋,踩着柔软的地毯,一步一步地走向客厅。客厅中央,
那个穿着白色长裙,气质清冷的女人正坐在那架名贵的施坦威钢琴前,
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。她微微垂着头,露出一段优美的天鹅颈,
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,整个人美得像一幅画。而时笙,
那个对我永远只有冷脸的男人,此刻正站在钢琴旁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,
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那是我从未见过的,
属于时笙的温柔。他们两个人,一个弹,一个听,画面和谐美好得仿佛容不下第三个人。
而我,就是那个多余的、不合时宜的第三者。一曲终了,时笙带头鼓起了掌。「弹得真好。」
唐菀羞涩地笑了笑,站起身,目光不经意间与我对上。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,
但很快就被得体的微笑所取代。「这位就是时太太吧?你好,我是唐菀。」
她主动向我伸出手,姿态优雅,挑不出一丝错处。我看着她,
又看了看她身边一脸坦然的时笙,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嘴角。好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。
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。我没有去握她的手,而是径直走到时笙面前,
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,身体亲昵地贴了上去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
时笙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。我抬起头,对他露出一个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的「时太太」
式微笑,声音甜得发腻:「老公,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?这位是……唐**吧?
久仰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」时笙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
似乎很不适应我突如其来的亲昵。而唐菀伸在半空中的手,则显得有些尴尬。
她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,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:「时太太过奖了。我和阿笙是多年的朋友,
这次回国,特地来看看他。」阿笙?叫得可真亲热。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,
挽着时笙的手臂又紧了几分:「是吗?我怎么从来没听我们家时笙提起过你啊?
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闷葫芦一个,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。不像我,有什么就说什么。」
我一边说,一边故意用胸口去蹭他的手臂,眼神还带着钩子似的瞟了他一眼。
时笙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。他想把手臂抽出来,却被我死死地缠住。
唐菀的脸色也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,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里,
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和不甘。这就受不了了?别急,这才只是开胃菜。「张妈,
可以开饭了!」我扬声喊道,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,「唐**远道而来,
可不能饿着肚子。我特地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。」
唐菀一愣:「时太太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?」我笑得像只狐狸:「当然是问我们家时笙了。
他虽然嘴上不说,但心里可都记着呢。他对唐**你,可真是上心啊。」我故意把「上心」
两个字咬得很重,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逡巡。时笙的脸色更难看了,而唐菀,
则下意识地看向时笙,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探寻。餐桌上,我更是将「贤惠妻子」
和「善妒泼妇」的形象切换自如,发挥得淋漓尽致。「老公,你尝尝这个,我亲手炖的汤。」
我舀了一勺汤,亲手递到时笙嘴边,姿态亲密得仿佛我们是全天下最恩爱的夫妻。
时笙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在我和唐菀的注视下,僵硬地张开了嘴。我满意地收回手,
转头对唐菀笑道:「唐**也多吃点。你看你,太瘦了,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。我们女人啊,
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看,抱起来也舒服,你说是不是啊,老公?」时笙:「……」唐菀的脸,
白了。她柔柔弱弱地夹起一筷子青菜,轻声细语地说:「阿笙说,他喜欢瘦一点的。」说完,
她还略带挑衅地看了我一眼。哦豁,小白花终于要露出獠牙了。我放下筷子,
用餐巾擦了擦嘴,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:「是吗?可是他昨天晚上抱着我的时候,
还说我身上肉肉的,手感特别好呢?」「轰」的一声,
我仿佛能听到时笙和唐菀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时笙猛地转头看我,眼神锐利如刀,
带着强烈的警告。唐菀那张精心维持的清冷面具,终于裂开了一道缝。
她握着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,脸色惨白如纸,眼眶瞬间就红了,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「阿笙……你……你们……」我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心里爽得不行。跟我斗?
你还嫩了点。我就是要用最恶俗、最上不了台面的方式,
打碎你那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滤镜。我就是要让时笙看看,他费尽心机想要保护的白月光,
在我这个「泼妇」面前,是多么的不堪一击。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
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嘲讽。「唐**,很惊讶吗?
我跟我的合法丈夫睡在一起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」「还是说,你以为你一回来,
我就该立刻卷铺盖滚蛋,把时太太的位置给你让出来?」「我告诉你,唐菀,」我一字一句,
清晰地说道,「只要我苏念在这栋房子里一天,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时太太。而你,
不管你和时笙过去有什么,现在,你都只是一个客人。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,不速之客。」
说完,我拿起我的包,看也不看脸色已经铁青的时笙和摇摇欲坠的唐菀,转身,踩着高跟鞋,
女王般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餐厅。走到玄关,我停下脚步,回头,
对着餐厅里呆若木鸡的两个人,送上一个灿烂到极致的微笑。「哦,对了。忘了告诉你们,
今晚这顿饭,包括你喝的那瓶八二年的拉菲,都是刷我的卡买的。」「毕竟,我们家时笙,
现在可是要靠老婆养的。」说完,我拉开大门,在时笙即将杀人的目光中,潇洒地离去。
游戏规则?从现在起,由我来定。我开着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,在深夜的环城高速上狂飙。
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,吹得我长发乱舞,也吹散了心头最后一丝郁结。爽!太他妈的爽了!
一想到时笙那张吃了苍蝇一样铁青的脸,和唐菀那副摇摇欲坠、完美面具被撕碎的惨白模样,
我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。这五年来,我像个带着镣铐的舞者,在时家这个华丽的舞台上,
小心翼翼地跳着一支名为「温婉贤淑」的独舞。我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棱角和脾气,
扮演着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「时太太」。而就在今晚,我亲手砸碎了那副镣铐。原来,
做回自己的感觉,是如此的酣畅淋漓。手机在副驾驶座上疯狂震动,屏幕上闪烁着「时笙」
两个大字。我瞥了一眼,勾起唇角,直接按了静音。想兴师问罪?晚了。今晚,
老娘要庆祝重获新生,概不接客。我直接把车开到了闺蜜林悠悠楼下。这妮子是个夜猫子,
接到我的电话,趿拉着拖鞋就冲了下来,手里还抱着两瓶珍藏的香槟。「我的天,祖宗,
你这动静搞得也太大了!」一上车,林悠悠就夸张地叫了起来,「我刚刷朋友圈,
就看到有人在隐晦地发你家那朵白莲花梨花带雨的照片,配文‘美人垂泪,我见犹怜,
恶语伤人六月寒’,就差没直接报你身份证号了!」我接过香槟,豪气地对瓶吹了一口,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起一阵战栗的**。「让他们说去,」我抹了把嘴,「明天,
他们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‘恶语’。」林悠悠眼睛一亮:「你有后招了?」
我冲她神秘地眨了眨眼:「等着看戏吧。」第二天,我睡到自然醒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伸了个懒腰,
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。拿起手机,解锁,屏幕上赫然是十几通来自时笙的未接来电,
和一条冷冰冰的短信。【苏念,你昨晚发的什么疯?立刻给我滚回来!】我嗤笑一声,
手指翻飞,回了两个字:【已阅。】然后,我点开了林悠悠发来的链接。果不其然,
一夜之间,我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的「恶毒悍妇」。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。
说我仗着时太太的身份,飞扬跋扈,
将丈夫请回家的客人——一位享誉国际的钢琴艺术家——骂得狗血淋头。说我善妒成性,
毫无容人之量,给时家丢尽了脸面。更有甚者,还配上了几张**的照片。照片里,
唐菀眼眶通红,低头垂泪,而我,则是那个叉着腰、盛气凌人的背影。角度找得真好,
故事编得也真妙。唐菀这一手「卖惨博同情」的绿茶戏码,玩得炉火纯青。可惜,
她遇到的是我。我慢条斯理地起床,洗漱,化了一个精致明艳的妆容。
挑了一条剪裁利落的香奈儿小黑裙,戴上我最爱的那副钻石耳钉,
踩着十厘米的JimmyChoo,走出了林悠悠的公寓。我的第一站,
不是回家找时笙理论,而是去了本市最奢华的商场。
「把你们店里那块**版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,给我包起来。」
我将一张黑色的卡片拍在柜台上。这张卡不是时笙给我的,而是我自己的。柜姐看到卡,
眼睛都直了,态度愈发恭敬:「好的,苏**。」是的,苏**。我用自己的钱消费时,
我姓苏,不姓时。就在我签单的时候,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「苏念?
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逛街?」我回头,看到了时笙的助理,小陈。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保镖,
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。小陈的表情很复杂,有同情,也有无奈:「时总让我来通知您,
您的所有附属卡,已经被冻结了。」他大概以为我会惊慌失措,会大吵大闹。毕竟,
在所有人眼里,我苏念就是一个靠男人养着的金丝雀。没了时笙的钱,我什么都不是。
我笑了,从容地将签好的单子和我的黑卡递给柜姐,然后转向小陈,
将购物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「看到了吗?」我指了指那块价值七位数的腕表,
「用我自己的钱买的。回去告诉时笙,冻结我的卡,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。
因为从今天起,他花的每一分钱,都得先经过我的同意。」小陈愣住了,
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。我没再理他,径直走向商场门口。那里,
停着一辆崭新的、全球**不超过十台的布加迪威龙。
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恭敬地等在车边。看到我,他立刻拉开车门:「苏总。」我坐进车里,
在小陈和一众路人震惊的目光中,扬长而去。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,我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「喂,李律师吗?是我,苏念。」「是的,那份关于时笙婚内财产的调查报告,
可以发给我了。另外,拟一份律师函,寄给唐菀**。告她诽谤,
以及……意图破坏他人家庭。」「对,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我苏念的婚姻,
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。」事情的发酵,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
我高调购入天价豪车和腕表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圈子。
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,全都傻眼了。【苏念不是个花瓶吗?她哪来那么多钱?
】【听说她婚前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啊?】【难道是时笙给的分手费?不对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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